碎碎

【EC】愿以百年挽朝夕

失明梗，he，短，一发完，突然想吃糖的产物。

背景：时间在逆转未来后，天启前。设定为 Hank的新药使教授暂时性失去了能力并造成暂时性的失明，但腿可以走了。

一发完，无脑小甜饼，天启被我吃了，请自动忽略剧情bug。

Chales听见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，卧室的地板都铺上了厚实的毯子，因此听不见脚步声。但他知道是谁，毕竟这栋宅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了。

“Hank，还是没有Raven的消息吗？”

来人停住了脚步，Charles听见托盘被放在桌面上发出的闷响，还有牛奶倒进玻璃杯中的水声。却没有人回答他的话。

Charles后知后觉地想起来Hank因为新药物的研究暂时失声了。

“看看我们，一个瞎一个哑，真是悲惨。”他开了个玩笑，好让气氛没那么尴尬。可效果却适得其反。

男人倒牛奶的手僵硬在半空中，他回过头看了一眼床上的Charles。放下手中的早餐走过去把人从床上抱了起来。

Charles因为突如其来的动作微微愣了一会，然后不满地挥动自己的双手表示抗议：“Hey，我们说好的，你只需要扶着我，其它的我自己来，记得吗？我可不是个废人。”

假如Charles能看见的话，他就不会做出这样孩子气的举动甚至不会让男人靠近自己。因为他会发现，抱着他的并不是Hank McCoy，而是他很久不见的老朋友，Erik lehnsherr。

Erik冒险在CIA的眼皮底下钻进来，他原本是想看一眼老朋友就走，就像千千万万回他做过的那样。

但他很快发现这次不一样了，Charles对他的到来毫不知情，他在窗前看见了一双漂亮却没有焦距的眼睛。

Charles穿着他的西装三件套坐在窗前，茫然地盯着前方，Erik就站在那，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。那双曾经顾盼生辉的蓝眼睛失去了它的光芒，在黑夜里黯淡。学校的夜晚很冷，风吹得Erik心里冰凉。

Charles，你这是怎么了？

到浴室的时候，Erik把Charles放下来，把替换的衣服放在他手边的位置。然后带上门走了出去，接着准备他的早餐。

Charles瘦了很多，但精神比上次他们见面时好得多，或许是因为失明的日子让他过滤掉了那些不想看见的东西，Erik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在不想看见的名单当中。

他伤害了Charles，很多次，虽然每一次都并非他本意。有时候Erik会怀疑自己，为什么每次他想要保护Charles的时候，都会适得其反。

等他准备好早餐，浴室的门打开了，Charles从里面摸索着走出来，踩上毛毯的时候被毛毯的边沿绊了一下，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。Erik冲过去抱住了他，当小教授整个人因为重力全部陷进他的怀抱里时，Erik才发现，自己有多么想念这种感觉。

Charles就在他怀里，他能感受到他的体温，心跳，呼吸。甚至Charles的头发从他脸颊旁蹭过，他闻见了洗发水淡淡的香气。这个拥抱他等的有点久，以至于不太想放开。

还是Charles先开了口：“吃完早餐陪我去湖边走走好吗？”

学校已经很久没有打理过了，后院的花草枯死了一大半，还好湖边都是高大的树木，没有因为缺乏主人的照顾就停止生长。

Erik扶着Charles在他指定的树坐下来，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Charles脸上打上斑驳的光影，他棕色的长卷发耷拉在肩上，看起来很安静斯文。比这学校里所有的风景都好看。

“这是我最喜欢的一棵树，小时候我和Raven喜欢在上面荡秋千。”Charles说着，凭着感觉指了指某一个方向，或许是因为回忆，神情里多了点孩子气：“应该就是那，有一次绳子无法承担我们的重量，我们从上面摔了下来，头都在那磕破了。”

“Raven不停地哭，鲜血从我的额头流下来滴进眼睛里。我还咧着嘴对她笑，然后Raven就被吓的呆住了。”不知道想起了什么，Charles的神情一点点黯淡了下来：“我只是在逞强而已，Raven说我比她勇敢，其实她错了。Raven做了很多我不敢做的事，她比我勇敢得多。”

怎么会，你敢不要命地跳进大海里把我捞上来，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。Erik默默地想。Charles今天话很多，絮絮叨叨地讲从前的事情，他说Raven，说Alex，甚至提起那个只见过两次面的Logan，期间因为讲的太久口干舌燥而舔了舔嘴唇。但Erik没有听见自己的名字，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失望，他想，或许Charles真的很恨自己。

“我不恨Erik。”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声一样，他的小教授开口了：“我那时候太年轻了，那不是他的错，我只是，我只是想让他留下来。我只是想他在我身边。”他自嘲地笑了笑：“太自私了是不是。”

Erik一下子愣住了，他想起那场让Charles和他分道扬镳的意外。子弹击中Charles的时候，他觉得整个人如遭雷劈，他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，哪怕面对shaw的时候也没有。

Erik引以为豪的镇定在Charles倒下去的一刹那溃不成军，他的心被生生撕开，四分五裂。

古巴风景如画的海滩上，漫天的武器炸裂，看起来像场诡异的烟花，他深爱的人躺在他怀里，天空一样澄净的眼睛里是氤氲的雨和无言的疼痛。

那时他还不知道Charles的伤会那么严重，而爱人的一句：“you did。”让他心如死灰。

就像此时此刻他看着Charles，百感交集却什么也说不出来。

他曾经以为没有他，Charles也会好起来。Charles是最明亮闪耀的那种人，给他一点阳光，他就会朝着太阳在的地方热情生长。

直到他在监狱的电梯里看见憔悴苍白的Charles，在飞机上大喊着：“you abandoned me”。直到他看见Charles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和被梦魇折磨到布满血丝的双眼，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以来错的离谱。

Charles从来没有好起来过，伤口或许痊愈了，但他的心一直在滴血，在春夏秋冬的更替里加重了伤势。而这一切拜他所赐。

但是现在Charles告诉他，那不是他的错。

原来他也耿耿于怀这么多年。

他们谁都没有错，不过是恰好站在迷宫的两端，中间隔了太多的曲折。年轻时他们都太固执了，想用最直接的方式去触摸对方，不肯耐下性子走一点点弯路。

十几年的光阴在三言两语间消弭，而他惴惴不安的心事像压在心口的石头，在负重前行这么久后，被一双轻柔的手移开扔在地上，见过晴空万里，终于喘过气来。

“但Erik还是个混蛋，他从没回来看过我。”Charles突然抱怨起来，有了一点少年时期的活力和神采，说到激动的地方还挥了挥拳头。Erik悲哀地发现，Charles在骂他的时候，精神充沛火力全开，而他还不能为自己辩解就被宣判了死刑。

晚餐时候，Erik在厨房逮到了Charles，对方正尝试从柜台上的一对瓶瓶罐罐里找到伏特加，最终却选择了一大瓶番茄酱。Erik抱着胳膊靠在门边看了很久，在Charles奋力想把番茄酱甩进玻璃杯里时上前阻止，一把夺走了教授手里的宝贝瓶子。

Charles的动作停止了两三秒，然后突然敏捷地转身去够Erik手里的瓶子。

老天，Erik震惊地看着方向感极佳的某人，他可一点也不像是个盲人。

“我不是十三岁的青少年，法律允许我合理饮用酒精。”Charles因为没有夺回瓶子而生气，拍着桌子义正言辞地和Erik讲道理。

Hank那家伙平时都这么惯着他的吗？

Erik强行把Charles按回椅子里，把番茄酱放回原处后，将人抱回了他的卧室。Charles出人意料地没有说什么，甚至伸出手来轻轻拽住了Erik的外套。

夜色很深了，Erik关紧了窗户，不舍地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的Charles。已经足够了，他待的够久了，他该走了。

可他才刚刚转身，就听见了Charles的声音，小心翼翼却肯定的：“你这次打算走多久？”

他震惊地回过头，Charles的眼睛还是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：“Hank不知道我的衣服都放在哪，每次都要找很久。”

“Hank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抱我。”

“Erik，你以为我真的会认不出你吗？”

Charles原本是笑着的，可说着说着语调却带了哭腔，声音喑哑破碎，寥寥数语像带着寒意化成冰锥狠狠扎在人心上，Erik看着对方越来越委屈的神情连忙快步走了过去。

“是我忘了，我忘了你有多聪明，我的错Charles。”他犹豫了一下，最终将手掌拍上Charles的脊背，一下一下地给人顺气。

“你什么时候知道的？”

Charles破涕为笑：“oh，old friend，你的破绽太多了。”温度，手掌，每一次呼吸，他都太熟悉了。

“你总是抛下我，你总是这样。”

“我没有抛下你，Charles，我是个逃犯记得吗？”Erik说这话时神色黯淡下去，绿色的眼睛蒙上一层灰尘。他们的路早就不一样了，Charles在阳光里，他在阴影下，白昼黑夜的转换不该有交集。

可Charles没有理会这些，他摸索着将手贴上Erik的脸颊，摩梭着他最熟悉的轮廓，声音微微地颤抖：“Erik，我见过未来。”

“我看见我们的死亡，我看见，看见你倒在我的面前，我什么都做不了。你拉着我的手，你跟我说‘Charles，我们花了这么多年互相对抗。’”

那是段很不好的未来，也是Charles不愿回想的回忆。他因为痛苦和悲伤而微微战栗，蓝色的眼睛里泛着雾气。

“我很害怕，Erik。我不想要那样的未来，我不想再错过几十年。”

“我一直是个胆小的人。古巴的时候我不敢要求你留下来，可我想勇敢一次，为了我真正想要的东西。你愿意留下来吗？Erik。”

回应Charles的是长久的寂静，墙壁上挂钟的走针滴答滴答震天响，就在他以为没有希望时，Erik将他嵌入了怀抱，他磁性的嗓音随即响起，给出了让Charles心满意足的回答：“you can convince me to do anything”

Magneto永远会为了professor X做任何事。一旦他们放下心结，隔在他们之间的千万种理由都将分崩离析。

命运跟他们开了很多玩笑，将他们放在迷宫的两端，可是还好，在种种曲折迂回后他们终于拥抱到了彼此。没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。

Erik突然想到了什么，放开Charles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，带着犹豫开口：“可我还是个逃犯。”

“我们会想到办法解决的。”Charles肯定的说。

“可是…”

“真的吗？Erik，你非得在现在纠结这个问题吗？”Charles眨了眨眼睛，无奈地笑了笑。

他是对的，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，Erik亲下去的时候这样想到。

Charles闭上了双眼，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下来。带着十几年的欲说还休和漫长的等待终于尘埃落定。

那个被逆转了的未来究竟会如何没人会知道，Charles唯一确定的是，他们再也不会有错失彼此的几十年，这将再不会是个无疾而终的故事。

他的棋局在等待中不曾转变格局。很多事已经回不去了，但好在真正重要的那些还是原来的样子，从未改变过。

自此之后，春夏秋冬，一朝一夕，情深意重。

“教授！magnote他..”伴随着焦急的声音一同响起的是“嘭”的一声，卧室的大门被重重推开撞上墙壁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。惊吓到了Charles，也破坏了一个吻。

Erik恶狠狠地看过去，Hank像见了鬼一样站在门口，一个蓝色的脑袋凑了进来，在看清状况后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，随即凑过去给了石化的Hank一个真诚的建议：“我觉得你现在快跑保命比较好。”

“Charles？”
“No，Erik！不许在我的学校里动手!”
看来泽维尔天才青年学校很快又将热闹起来了呢。